【HP】道孤(含AD&SS)
☞欢迎进来收割一只非常儒的老邓(又名《当老邓读了论语之后如何开导一只阴郁小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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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非常非常离谱,但球球各位能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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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脑洞源于我无意间翻到了🐶学校每年祭孔用的英文版《论语》……
初衷是想写成沙雕向的轻松小段子(绝对真实有@羽生大佬的黄熊精 作证),但现在看来这种东西终究与我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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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道不孤,Severus,吾道不孤。”
“——是的,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你们知道这样的地方对我总是有迷人的吸引力——”
“——如你们所见,我之前偷偷去过一次,不得不说真是太美了,来自东方的风土人情——”
“——尤其是甜点,真是太棒了!说老实话,我感觉我快要把那条街吃穿了——”
当邓布利多开始描述一种叫“冰棍”的冷饮有多么令人难以忘怀时,斯内普正准备把自己袍子上的排扣再数一遍。
是的,霍格沃茨的教师会议——与其说是正经会议,不如就把它当作一众教授们光明正大聊天的契机。斯内普记得邓布利多两分钟之前还在一本正经的跟大家讨论魔法部的东西方交流活动,下一秒就跟被洛哈特夺了魂一样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述自己在东方的奇妙经历。
当他听到连宾斯都晃晃悠悠地感叹了一句“五千年的历史”时,斯内普觉得彻底没救。于是他决然摆出当年某只花孔雀在魔法史课上那副既不想听课又不愿因为睡觉给他高贵的家族丢人的姿势——一只手撑在下巴上,目视前方,眼神放空,对,就是这样。
时间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期间斯内普也偶尔灌了灌耳音,得以让自己的思维能变化着开小差,不至于最后真的一头杵在桌子上睡过去。
“……那里的气候与英国完全不同——”
斯内普动用着11岁前获得的那点可怜的麻瓜地理知识,搜索到了几句残存的记忆,好像是季风和海洋气候?
“……它的面积很大,比英国大得多,我甚至感觉和整个欧洲差不多——”
Well?斯内普不可察觉地挑了挑眉,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好像就是戈德里克山谷。至于整个欧罗巴大陆有多大,完全没印象。
“……那里有许多珍稀的动植物——”
听到这个斯内普终于打起百分之一的精神,珍稀动植物……不错的魔药材料。
结果下一秒海格就吵吵着问邓布利多东方的龙是什么模样,又彻底地浇灭了他好容易燃起来的那点热情。
好吧好吧,刚刚数到第几颗了来着……
“——你觉得呢,西弗勒斯?”
“我没意见。”
答案脱口而出。但显而易见,他连邓布利多问了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看着庞弗雷夫人一脸要杀了自己的表情,他还是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棒极了!”邓布利多笑吟吟地拍着手,白胡子震得乱颤,“投票结果已经决定——冰棍即将加入学校日常甜点之中。西弗勒斯,你是关键的最后一票。”
“什——”
“吾道不孤,Severus,吾道不孤。”
邓布利多抚掌大笑,斯内普紧皱着眉,似乎在考虑是四分五裂还是神锋无影对老蜜蜂的鼻子会伤害更大一些——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在邓布利多最后的那句话里,他只听懂了“Severus”一个单词。
“看啊——邓布利多军。”斯内普挑眉看着那枚刻着D.A的小小银质徽章,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嘲讽,“不得不说,米勒娃,格兰芬多勇气可嘉,但这想象力确实差的多。”
“我觉得不然,西弗勒斯。”麦格教授眉头蹙成一团,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毕竟像‘食死徒’这种名字确实也只有斯莱特林能想的出来。”
眼看两位院长之间的气氛又微妙的要剑拔弩张,邓布利多赶紧放下福克斯拍了拍手,“好了,二位,今天可不是吵架的日子——我们又结束了一年的教学生活,看着孩子们慢慢成长,这多么令人愉快!”
斯内普毫不掩饰地冷哼一声,“也许也就只有你看着他们闯的祸越来越大会觉得这是一种可喜可贺的成长,邓布利多校长。”
“Well…你说的对,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歪着头朝麦格教授眨了眨眼,而后者正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一年我们经历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敌人的力量正在不可遏制的膨胀,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
“但我们同时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不是吗?”邓布利多抚过凤凰长长的尾羽,“不管是这一次还是十年前,凤凰社始终在顽强地抗争,不向黑暗屈服……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有很多人离开了我们,但我相信对于勇者和智者来说,死亡无疑于一场伟大的冒险。”
“而更能令我感到希望的,还是这帮正在成长中的孩子。”邓布利多拿起那枚徽章端详着,不自觉笑出声,“今年他们敢于站出来反抗乌姆里奇,并形成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小型团体,那么到了明年,后年——等真正的战争来临的那一刻,我相信他们会成为守护霍格沃茨乃至整个魔法界的中流砥柱。我现在可以预判,这个小小的D.A,即将成为凤凰社的后备军,当然在这之前孩子们还需更多的历练……”
“这太残忍了,阿不思!”麦格教授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他们还只是不过十五六岁的孩子!也许等战争来临的那一刻,他们连七年级的课程都没有学完,你怎么能让他们去对付那帮穷凶极恶的食死徒?”
“但黑魔王可不这么觉得,米勒娃。”斯内普突然冷冷开口,“现在也无需避讳什么——你应该知道,他向来是把斯莱特林的大部分学生当作他的军团的后备力量来培养。也许到了最后一刻,你才会发现,有些还被你认作长不大的孩子的学生,已经可以对着老师同学把不可饶恕咒用的炉火纯青……”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抬了抬手,及时打住了斯内普的话,“我们需要承认,每个孩子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只是有些人走错了路,这就得由我们来及时止损。但是米勒娃,西弗勒斯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就让我们得更加谨慎才行。不过也请你相信我,我会尽力去保护每个孩子——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相信霍格沃茨的每位老师都会这样做的。”
“当然,阿不思。”格兰芬多的院长不由得板起身子握紧了魔杖,而她对面的斯莱特林院长也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邓布利多笑了笑,“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好了,米勒娃,我想你现在需要回格兰芬多的休息室看看,我听说两位韦斯莱先生为他们提供了一大堆费力拔烟火——为乌姆里奇女士适当庆祝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因为今晚玩得太过而误了明早的火车可不太好。我想你也可以去看看哈利——对于他教父的死我们都很抱歉。”
斯内普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转了个身,似乎要证明自己并不在“我们”一列。
看着麦格教授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上,邓布利多方才转过身注视着斯内普,“米勒娃总是太公平太善良,对每个学生都像看待自己的孩子。”
“你不也一样么?”斯内普揶揄道,“处处播洒着你那泛滥的……博爱。”他停顿了半秒,把脱口而出的“母爱”强行换了个词。
“君子泛爱众,而亲仁。”
“博爱而不偏私,近仁矣。”
斯内普愣了两秒试图去反应这两句比咒语还绕的所谓箴言,然后调动了他所有的面部肌肉,摆出了确保让任何人都能看懂的一个看疯子的表情。
“哦,别这样看着我,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摆摆手,“我由衷地建议你,去读一读《论语》——那会是一种来自东方的两千年前的灵魂洗涤。当你感受到这种古老而又强大的力量时,你就会发现,你将离圣人不远了——按照那里面的话说,会成为‘君子’。到那时,好像所有的人都和你站在一起。”
斯内普感到头疼。他真的没有多大兴趣去两千年前洗涤灵魂,但当他听到“圣人”这个词之后,还是在心里小小嘲讽了一番——你们格兰芬多对圣人就如此情有独钟,出了个波特还不够么。
“Well…”斯内普缓缓吐出这个最常用的语气词,一方面给自己争取着思考的时间,一方面尽力把视线从邓布利多那双汲取到“古老而强大的力量”、接受过“灵魂洗涤”、即将成为“君子”的蓝眼睛上移开,细细思索着最后一句话,近乎艰难地吐出三个音:“就是什么……道不孤?”
他看到邓布利多的眼里明显闪过一道惊喜的光,“吾道不孤,Severus,吾道不孤。”
斯内普看着老人一副孺子可教朽木可雕的表情,想扇死那个一分钟之前的自己。
“我们得保护马尔福先生,保护一个十六岁男孩的纯净灵魂。”
“……那我呢?我的灵魂呢?嗯?邓布利多?”
斯内普几乎是咬牙切齿把每个短句的尾音上扬了一番。他现在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暴怒,墨黑的瞳仁里在喷火。
“为一个残烛之年的老人结束痛苦,我想这不是一种灵魂的折磨。”蓝眼睛里闪着柔光,试图熄灭对方的怒火。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或者说有没有想过我!”斯内普咆哮到,“你允许狼人入学,为了彰显你那可笑的治学理念;你给我第二次机会,让我为你做事;你把波特养了七年最后让他去送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可我呢?邓布利多?我呢!因为你愚蠢的决定我差点死在尖叫棚屋!你把我折辱到尘土里,然后再以胜利者的姿态给予那点可怜的施舍,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你而谋!我保护了那张恶心的脸六年——那张要置我于死地的脸!我为了他被三个头的狗咬断腿!为了他去当那个什么可笑的魁地奇的裁判!现在你告诉我,要我亲手杀了你——你非要让我的一生都背负着愧疚吗?”
最后一句话被他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从莉莉到邓布利多,他们的死亡——或者即将到来的死亡,都毫无疑问地在剥开他层层嵌套的坚硬外壳,把一记神锋无影打在他心里最柔软的位置,然后让他带着丑陋的疤招摇过市的活一辈子——仿佛时时提醒着他那些由他一手造成的死亡。
他没说出来,但邓布利多当然知道。饱经风霜的老人注视着眼前37岁的年轻人的黑色背影,有一瞬间的恍惚,让他觉得这还是二十几年前那个把自己牢牢裹在旧袍子里的阴郁的小男孩。
“这么多年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似是不可察觉地叹了一口气,“毋庸置疑,你拥有杰出的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但你从未剖陈过自己的内心。”
“现在?”斯内普猛地转过身将魔杖抵在心口的位置,“要我挖出来给你看吗?来看看它究竟是不是枯黑的!”
“它是。”邓布利多举起带过戒指的右手,“如你所见,它是枯黑的,毫无生命力。”
“但它不是。”邓布利多轻轻拨开魔杖,“哪怕透过层层人为设置的枷锁,我也能看见,它在火热的跳动,健壮而富有生机。”
斯内普闭了闭眼,再次转过身,似是想避免那些关于爱的老生常谈。
“……必须要这样吗,阿不思?”
良久,斯内普方才开口,说出的话自己都嫌蠢。
“我就知道你懂我,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扯出一个释怀的笑容,那只无损的手抚上魔药教授的肩背,“必须这样。”
“最后与伏地魔对峙的只有——也只能是哈利,但在这之前,还需要我们挡在他面前拖住对方进攻的脚步。”
“无需畏惧死亡,西弗勒斯。你知道的,对于勇者和智者而言——”
“——只是一场伟大的冒险,我知道。”斯内普飞快地接着说,随即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不得不说,格兰芬多那莽撞的冒险精神在你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但你清楚我说的不是这个。再给我点时间,我可以研制出永久性的复方汤剂来,到时候再加个夺魂咒做双重保障,我们可以找出个可怜的替死鬼——”
“西弗勒斯。”老人那双清明的蓝色眸子深深望着他,“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生以成仁。”
“更何况——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斯内普极力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Well…看来你当真想做圣人,那么,很遗憾,这次你恐怕再难对着我说出那句什么孤不孤的话了——如你所见,我们无法同道。”
“不,西弗勒斯,你错了。”邓布利多站在天文台的边缘,夜晚的风拍打着他缀满星辰的紫色长袍,“你我同道,当然同道。我们共同反抗黑暗,向往光明,保卫我们在意的,深爱的一切——”
他突然向夜空张开双臂,斯内普一个箭步冲上去紧攥住他的手腕,脸色阴沉得要滴水:“我想,你恐怕不想成为霍格沃茨第一位从天文塔上掉下去摔死的校长。”
“你看呐,这可真美……”邓布利多无视了斯内普愠怒的语气,依然注视着城堡,“难道你没有为它心动过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顺着邓布利多的视线放眼望去,夜幕下的霍格沃茨是如此壮美,安谧的湖水,飒飒作响的树林,这里有着他最痛苦与最美好的回忆。他沉默了一阵,才低低地开口,“当然——这是我的家。”
闻言,邓布利多回头,带着笑望向对方墨色的瞳仁,“吾道不孤,Severus,吾道不孤。”
“Severus…Please…”
(请吧……西弗勒斯……)
“…Avada Kedavra!”
塔楼被闪电击中,他坠入深渊。
七年级开学前,照例是教师会议。
“我是霍格沃茨新任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有几件事必须在这里说明——”
他天鹅绒般的嗓音在校长室里回荡,全场安静得只有黑色袍尾扫过地面的声音。
“——那么,诸位还有什么异议?”
“……没有,很好,散会。”
他听到旋转楼梯上传来教授们议论的声音——
“——他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现在我很担心……”
“——说真的,要是他真的完全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至少敬他还是个信念坚定的混蛋,现在他这样在我们面前惺惺作态……简直就是个懦夫!”
斯内普挑了挑眉,看来格兰芬多院长的声音并没有随着距离渐行渐远。
“别听他们瞎说!愚蠢的格兰芬多!”菲尼亚斯尖叫起来,“斯莱特林做事用不着她来评头论足——”
“够了,布莱克。”斯内普不耐烦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我想我还没可怜到需要一副画像来安慰。”
“年轻人!这可不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那是什么?”
桌上还放着属于邓布利多的东西,其中有一本格外明显的古籍,封面清晰地印着“The Analects”*。
斯内普拿起来翻了翻,从里面掉落出一张羊皮纸,上面晶蓝色的墨水让他感觉快被闪瞎——这不禁让他联想到某双汲取到“古老而强大的力量”、接受过“灵魂洗涤”、即将成为“君子”的蓝眼睛。
吾道不孤
四个大字方方正正。斯内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还给我留了一行英文?
“——那到底是什么,斯内普?”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布莱克,你的好奇心竟然如此旺盛,一如你那个什么曾曾曾孙。”斯内普拿起纸条,对着墙上的邓布利多比了比,后者则无辜地眨了眨眼,“不是什么特别的——”
斯内普慢吞吞地开口,将羊皮纸放进抽屉最深的夹层,“只是一句恶毒的诅咒罢了。”
*The Analects:《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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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不孤”:
这里邓校一共对斯教说了三次“吾道不孤”,分别对应着他想传递给斯教的“不孤”的三层含义:有人认同、有人陪伴、能够得到理解。而斯教在邓校一直在耳边嗡嗡嗡了半天(dbq老邓我没说你是蜜蜂的意思)之后,始终没有说出“吾道不孤”四个字,即是指代着他最终是不会像邓校期望的那样有人认同、有人陪伴、能够得到理解。因为当他亲手熄灭后半生的光之后,所有曾经给予他信任的战友也开始站在他对面时,他便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勇者。这时老邓留下的字条便是对他在黑暗中前行的鼓励,激励他继续走下去。至于为什么说这是“诅咒”,老邓他们的“道不孤”,即证明着有无数人正在与光明同道,这便是破除黑暗最大的力量,对于老伏一方来讲无疑是一句诅咒了。
我靠这就是自己给自己做阅读理解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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